存文地,翻译原创都有,准备填。
本地可能出现的CP:
Lothar Matthäus/Jürgen Klinsmann,Valjean/Javert,Mycroft/Sherlock,
Drarry, Otabek Altin/Yuri Plisetsky,Viktor Nikiforov/胜生勇利,卡佐,楼诚及衍生。
可逆,别拆。

[原创][Sherlock][Mycroft/Sherlock]Message(完)

分级:PG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Mycroft看了一眼怀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想。普通人可能觉得要秘密出行的话等天全黑透了该更为方便,但潜形的专家会觉得昼夜交替之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缓慢改变的光线、不知不觉侵袭的夜幕和需要过一阵儿才能适应的人类眼睛。四小时之前他在Anthea的帮助下亲自查询了到达航班的乘客名单——不是引人注目的Heathrow而是迂回低调的Stansted,东北方向——其中Sigerson[注1]这名字像奶油蛋糕上的鲜红樱桃一样打眼。
在怀念了一会儿樱桃奶油蛋糕的甜美之后,Mycroft慢慢地用右手食指揉着太阳穴:毫无疑问,取这种白痴都能看出来是谁的化名(他不经意间把一群智商正常、却在半年内完全无法找到当世唯一的咨询侦探帮忙的人们,包括整个苏格兰场,全都划归到了白痴的范围)绝对等同于一声赤裸裸的嗤笑。
然而无论如何,时间都差不多了。
他刚想到这里便听得楼下门锁咔嚓作响,窗外的天空刚好完全沉入墨蓝,小雨淅沥,很适合避人耳目。
蓓尔美尔街寓所入口的虹膜指纹系统,向来都只存着两个人的生物信息。

当Sherlock推开起居室的门时,Mycroft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壁炉前的大靠背椅里,翘着二郎腿,一份17世纪的文献复印稿摊开在膝头上,黑色绸伞惬意地靠在扶手旁边。没有惊讶。当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对视了差不多3秒钟——“请自便”什么的自然是废话,Sherlock毫不迟疑地转身进了浴室,开着灯敞着门,完全无视身后地板上留下的一串濡湿脚印。做哥哥的人在椅子里动也没动,只是微眯了双眼,彻底扫描起观察对象来:坐了出租车,但中途换了地铁;故意弄丢行李迷惑跟踪者,所以两天没换外套了;昨晚没怎么睡;最近一个月的饮食都不规律;从日光暴烈的高原下来不到一星期,但皮肤恢复状况还不错;比上一次见面——六个月零8天之前——瘦了5公斤。
看来在嘱咐Hudson太太喂肥他之前不能打包给妈咪——最后一项检查结果让他忧郁地想。高原没有培根,没有土豆,没有火腿蛋。
“你差不多可以不用那样看着我了,”浴室里的人转出来,头上顶着他崭新的大毛巾在悉悉簌簌地擦,“比起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吃冷掉的外卖的人,我的健康状况绝对好了不止十倍。”
Mycroft合上膝盖上的文件夹,平静地注视着毛巾下那片小小的黑暗里向他投来的锐利眼神。很多念头在他脑海闪过,关于责备这么久完全不向家里——好吧,向他——求助,关于除了一个“Sigerson”之外就音信难寻,关于他一句话都不说就跑路去莱辛巴赫面见死神什么的——噢,别开玩笑了。他小心避过这些念头说出口可能会造成Sherlock雷区轰然爆炸的后果,最终开口时说出的话完全顾左右而言它:
“我叫你不要偷羊,没说你就可以去偷别的东西。”
Sherlock看上去似乎是实实在在地被逗乐了。
“噢。抱歉,我知道我不该在如此敏感的地区引起国际争端,这样会给你的工作造成很大的麻烦,”他松手让毛巾滑落到颈部,露出一头被擦得活像摸了电极球似的卷发,“但我一直自称是挪威探险家,你知道的,所以估计那几位把牦牛肉挂在屋檐下风干的好心牧民会把抗议书寄到奥斯陆而不是伦敦。”
“那东西不好吃,Sherlock,我只是在说这个。你的护照可以在一百多个国家通行无阻,我不知道你为何非要跑到那种连感冒都可能转成急性肺水肿挂掉的地方。”
“我只是很欣赏你的手下为了能让你给我发一条短信而骑马去信号塔搞特殊装置的工作能力呀。”
Mycroft几乎不可察觉地撇了撇嘴角,目光转移到Sherlock的大衣双肩和下摆处的水渍。刚才的雨看来比他想像得要大。他心不在焉地抄起那把伞,晃动手腕转动它——而彼时他并没有注意到那样的动作会令右手的戒指反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弟弟眼里。
Sherlock把用完的毛巾朝他丢过来,落在沙发扶手上,在他新做的西装裤上沁出一片湿润的阴影。
“你可以泡个澡再走。”他用伞尖挑开那条毛巾,平静地建议道。
“不用,谢谢。”这拒绝带着Sherlock标志性的咬牙切齿。
“真的,”Mycroft的语气跟20年前劝小卷毛喝牛奶时别无二致,“那个浴缸是上个月刚装的,热水很舒服。”
“噢,真的吗?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这回Sherlock的语气里还——一如既往地——加了嘲讽,“是的,好像我真的没注意到底下还装了心脉测试系统,以免尊贵的英国政府因为长期饮食不健康引起高血压直接在这个小小的模拟温泉里呜呼了。抱歉,他们是不是还装了摄像头,然后把拍摄内容内部高价流传?”
“我能在这种无趣的测试系统下活下来还是有价值的,Sherlock,”被讽刺的人依旧波澜不惊,“至少我坐在这里还能看出来,你四小时前着陆之后立刻去了贝克街,不是为了收拾房间——这六个月内我都指示John原样保留你那堆烂摊子——所以应该是为了今晚的行动[注2]——”
他眼睁睁看着Sherlock霎时像头被激怒的獒犬般扑过来,在似乎会一口咬断他喉头的势头上生生刹住,双臂撑在他的椅子扶手上,眼睛里燃烧着——有点过头的怒火,他在心里暗自评价道。
“不要插手我的事,Mycroft,”他弟弟低声说道,“你插手我的护照,我不管,你插手我的房间,我也懒得理你,但这是我的事——是我跟那个差点在莱辛巴赫悬崖上砸死我的混蛋的事,把你的手放开——”
“——你说那个还隶属于皇家军队的上校?”
“……他退休了,就算他没退休那也用不着你来铐他——”
“就算我不以女王的名义把这位仁兄收归监狱,Sherlock,你搞清楚,”Mycroft的声音终于带了一点警告的意味,“我不会再让你真的拿命去玩儿——”
“——噢!好像我真的会死似的!你听好,我就算死了,也不关——”
这句话产生的效果惊人。后来Mycroft回想了一下,对于自己居然还有那般的爆发力感到惊讶——彼时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Sherlock被狠狠甩在对面墙上,喉头被自己的左臂制住而动弹不得,而自己的右手抓着那把绸伞,金属伞尖像枪口一样抵着Sherlock的身体。
打从上一次看到这双透明的蓝灰眼睛睁大的模样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想自己是不是只能在这双眼睛里,才能勉强忘记时间流逝所改变的一切。
“给我记住,Sherlock——”他听到自己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就算这世界上只剩一个人敢声称跟你这条命有关,那也必须是我。你搞明白了吗?”他手里的伞尖向前戳了几下,Sherlock发出了些意义不明的呜咽,“如果你大老远跑回来,只是为了再一次让我看着你跟炫耀什么似地冲着死神竖中指——”
听到最后一句,Sherlock眼里忽然冒出的表情让他停止了说话。Mycroft松开左手,看着他弟弟别过脸去。他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哦,你大可诚实一点的,我亲爱的弟弟,”他将那把伞转过一个圈,伞尖停留在Sherlock的脸颊上,带着一种恶质的玩笑意味轻轻划过还没褪净晒伤痕迹的皮肤,“你可以开口说的,说句‘我回来了’,说句‘我没伤着’,说‘抱歉让你为我的安危担心’——”
Sherlock猛地挣开他,一脸挫败的神色。Mycroft看着他,心想这样的情绪似乎不适合晚上的冒险,于是伸出手去打算做出些微的弥补,但他弟弟看都没看一眼便用左臂格开了,两只胳膊在空中有那么两秒钟轻微的僵持,直到他们的视线再次对上。
“我要走了,”Sherlock刷地抽回手臂,一只脚踏出门外,“——不许派你手下的狙击手,我要亲手铐住那混蛋。”
门关上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此Mycroft的另外一声叹息也被生生抑止在空气中。
他想了想,回头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听筒,拨了几个号码。
“Lestrade警官?是的,我们之前安排好的计划可能有变动,你介意把我这边的人换成你们特警队的狙击手吗?”

注1:Sigerson是原作SH在莫里亚蒂死后躲其副手莫兰追杀去西藏时用的假名:“你也许看过一个叫西格森的挪威人写得非常出色的考察报告,我相信你决想不到你看到的正是你朋友的消息。”(《空屋》),有福学家据此认为SH的父亲名叫Siger…… 
注2:指《空屋》里阿福设套逮捕莫兰的行动。后文上校亦指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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